(原创日志)我的钱都去哪儿了
(原创日志)我的钱都去哪儿了张宏元
这个话题说起来有点沉重。十多年前写过一篇《我没钱》拙文，曾有一些影响。搁笔十年，弹指一挥。这十多年里百姓、国家乃至全球都在找钱，社会发展迅猛，钱越印越多，工资越拿越高，钱却越来越不够用，试敢天问，钱都去哪儿了？
记得计划经济年代，一般的工资在二十到三十元之间，百姓过的日子虽说结结巴巴，但没什么压力，大家都一样，差别不大。国家虽穷，但医疗、上学都不用花钱，吃东西凭计划供应，别说没钱，有钱没计划，东西不好买，不用担心大鱼大肉吃多了会得一身毛病，粗茶淡饭，幸福所需，正是当代新富贵们孜孜追求的。
改革开放，一切向钱看，改变着人们的思维、心态和世界观。物价是分母，工资是分子，物价飞速如火箭一样飞涨，工资是跟着小跑步。市场上所需求钱的量一下子增多了，怎么办？印钞厂加班加点印呗，否则，印钞厂不开机，总不能把印钞厂办成养老院吧。从表象上看，市场上钱在滚滚流动，一片欣欣向荣。其实分母的涨幅翻天覆地，永远是奥运长跑冠军，而分子涨幅则远远逊色于分母。如果把分子分母后面泡沫的零都除去，那么一步又会跨到解放前。账面上看，国家为把GDP做得好看，拼命在数字上耍花样。比方说，文革前工业总产值500亿，现在分子分母泡沫多加上几个零，工业总产值变成5万亿，工资也相应涨上去，似乎百姓收入提高，账面也好看多了。觉得数字上去了，政府能力强了，社会发展了，国家繁荣了，老百姓日子好过了，政府有功绩了。通过数字上做游戏，国家一下子能跃入世界先进国家行列。也许这就是我们所要做的强国梦。
泡沫经济的发酵，数字注水，蒙蔽了我们的双眼。老百姓也清楚，看似工资涨了不少，给了甜头，但看病、上学都要钱，社会主义、共产主义的优越性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尤其物价的涨幅有如一张张着血盆大嘴的老虎，一下子把百姓的这点工资全吞噬掉，甚至连骨头都不剩。国人都有存钱的习惯，一防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，好派上用场。银行把百姓的钱拿去做投资，赚了很多的钱，给百姓一点点象征性的利息。使为人民服务有点冠冕堂皇。还有，今天存进银行一百万，一年后也许成了八十万，两年后或许只剩五十万，物价高涨蚕食着存款。就像股市一样，姚明进去潘长江出来。
最近，两会中有代表反映四川山区老百姓过的还是40年前的生活，遂问，改革开放的成果哪里去了。政府的视觉盯着京津沪、长三角和珠三角看，似乎这几个地方发达了，就是全国都发达了。拿我在杭州闯荡的经历，我也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，想凭工资买房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起初省吃俭用拼命积攒工资想给自己买一个栖身之所，等我攒得差不多可以买一小套的钱，可房价扶摇直上冲霄九，这点积蓄只够买一个厕所还不到。仅凭努力工作，老实做人，在一线城市买房是难行得通的。
我们现在就像置身于一个赌场，往往刚开始小试牛刀的时候，都会赢几把，尝到甜头后，把所有的赌注全下去，想大赢一把时，却连连失手，甚至把最初的本钱都搭进去，更有借高利贷的，想扳本，结果越陷越深，不能自拔。难道不是吗，很多人在股市上就是这样给套牢了，当在三、四千点的时候，赚了一些甜头，于是把所有的积蓄全投进股市，股市从六千点一下子跌倒二千点，很多股民血本无归。我们的房产似乎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悲剧。而政府是庄主，百姓进出都要交租。这个法则尤如政府起初打天下时承诺老百姓，利用黄种人致命的弱点喜欢甜言蜜语，用好话得民心。得了天下，老百姓走上正轨，觉得十多亿人很难领导，以前的许诺太多，政府吃不消承受，开始打白条行动。比如，过去自己辛苦拥有的私人土地给打土豪分土地，分给穷苦百姓，后农民的土地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归了人民公社，八十年代接着又分田承包到户，三十年不变。没到三十年，改集中居住，土地收回，再去变卖。种了一辈子田的农民脱产了，65岁后仅靠55元退休费生活。如今物价飞涨的年代55元一个月怎么够生活。又比如养老，过去由政府养老，后提出政府帮养老，现在提养老不能靠政府。你说人老了，政府不再是百姓的依靠了，让百姓依靠什么？依靠谁？往往口号是响亮的，抛出的鱼饵是诱人的，一旦咬钩，立即卡住喉咙。过河拆桥，借磨杀驴，事后不认帐的恶剧时时可以免费看到。
五、六十年代，我们的百姓还在为吃了上顿没下顿发愁的时候，国家把百姓口中的鸡蛋、大米、布匹无偿援助给阿尔巴尼亚、越南等国家，花钱买冤家。世界上只要有灾难，国家就会拿着百姓的钱财，就像董存瑞舍生炸碉堡一样，冲在最前面，发扬着人道主义精神。似乎中国在全世界是最强大的，最富有的，最人道的。而老百姓的生活质量指数，在全世界是落后的。南非、中东，我们的援助世界各地开花，但没结果。心想，只要我们对人家好，人家会以礼相待的。可世界上不吃这一套，那些援助，成了肉包子打狗。中国的五千年的传统文化礼节难能放之四海而皆准，而国际上畅行的仅是对自己的百姓好。我们的百姓一直在勒紧裤腰带。
急功近利的时代，让人们变成了恶魔。凡是能吃的，不能吃的，都有人变着戏法去吃。天上飞的，水里游的，地上走的，四条腿的，两条腿的，没腿的，都成了盘中餐。尤其几千年上万年森林由于地壳的变化大面积沉埋地下，形成煤炭，还有人蓄大规模死亡深埋，形成的石油，被我们这一代为了自身的利益和金钱的驱使，没节制的乱开乱采而光，我们的祖宗留下的资源，我们子孙后代，甚至多少代的资源，全被我们挥霍。还有被国外当着瑰宝的稀土金属，更是作废料一样，没有充分利用其价值。当资源枯竭或频临灭绝时，如果不开发潜代产品，我们的后代用什么去发电、开车。尤其我们现代的高速公路，高楼大厦，诸多因体制产生的豆腐渣工程，为日后子孙后代高昂的维修代价埋下了定时炸弹。而生态环境的破坏，让人们在不归路上狂奔。雾霾让人们死亡率增加，很多人把一辈子辛苦来的钱又送进了医院，让医院永远解决不了看病难的难题。
我们在不断给体制的腐败买单。看诸多贪官把捞来的金钱转移到国外，使国家大量的资金流失。这难道不是我们百姓的钱吗？网上戏说是贪官们把受贿拿来的钱拿去祸害别的国家了。然而政府支持的圈钱运动还在蓬勃开展，大量的房产开发把我们的钱圈进成固定资产，使银行的流动资金永远严峻，日后楼市跌价，正如前面所说的股市一样，这些钱瞬间蒸发，连影子都找不着。而媒体就像小姑娘，羞羞答答，总喜欢做灶王爷上天言好事，下界保平安。而背后的隐形陷阱，一旦百姓跌进，粉身碎骨，死无葬身之地。
花钱容易，挣钱难。这话是针对普通老百姓说的。对于那些权力部门、利益集团，他们年薪动不动就是几百万，甚至几千万，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。政府一直在讲人人平等，缩小三大差别，可讲了几十年，平等没讲来，差距却越来越大，这就使得人人平等成了一句空话，越有钱的人越不要用钱，越没钱的人越挣不到钱，就像喝茅台酒的人不用自己买，买茅台酒的人自己喝不起。
觉得中学政治课本里说，资本家是通过剥削劳动人民的生产力产生剩余价值而形成的，他们使用投机倒把的方法，巧取豪夺，而成为资产阶级。如今新资本家是不是通过上面的方法使自己富起来的呢，还有别的办法吗，这可是之前中学课本上反对的啊，我就纳了闷，为何这短短的几十年政策变化如此之大，背道而驰呢，难道是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？
想当年，在一家国有企业上班，少得可伶的工资，最终拿到手之前，还要给地方政府生吞活剥一点，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从账上扣掉，说是捐给当时在建的某重点中学，其实中学的搬迁与我八竿子打不着，而有些捐了款的百姓的小孩考这家重点中学差一分就得交好几万，少一分都不行。那些被无端扣掉的工资是我的生活来源，是计件工资制度下的血汗钱。可见地方政府的蛮横和不讲道理，尤喜欢强奸民意。随着企业破产，我成了百万下岗大军中的一员，而庞大的苛捐杂税如泰山压顶，胜似棺材里伸手，所赚的那点可伶的毛票若置身于百慕大三角的上空。就像《不差钱》小品里小沈阳说的，人一生最痛苦的事是人活着，钱没啦。尽管国家也在减轻百姓，尤其农民负担做了不少工作，下了不少决心，但这种减轻杯水车薪，负担越来越重。原本还有点满足的幸福感早逃之夭夭。再加上毒大米、黑心棉、注水肉、豆腐渣工程、雾霾空气……让我们活得不寒而栗，胆战心惊。
文章写到这里，有读者会问，所写的文字都是和腐败有关的话题，与本文文不对题。其实说到腐败，人人痛恨，中央高调打击，我们的钱也有很多是给腐败掉的，有些不是我不说，关键是不敢说，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。
我也一直在扪心自问，我的钱都去哪儿了？总理也在问，中国人民银行也在问，全国人民都在问，可有谁能找到具体答案呢？
我的钱都去哪儿了呢？我有点难得糊涂了！
2014-3-16写于杭州西子湖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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